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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向/主穴酒】名侦探的法则(2)

        “即使是杀死了卡吕冬野猪的强大女猎手,也没办法抵挡金苹果的诱惑,不是么?”鸣瓢秋人抬起头,看向朝自己搭讪的男子,然后又将视线移回画上,富久田也装作是和他探讨油画一样地转过身面对油画。巨幅油画几乎占了大半面墙,装在镀了金箔和雕满花纹的画框里,画家在这幅画上一定没少花心血,而这显然也得到了主人的承认。

        “作为复制品来讲,水平很高,作者一定去了博物馆好几次,这幅画的光影和衣物很考验人。”鸣瓢喝了一口杯里的红酒,似乎是完全被这幅画吸引住了。

        “没错。但我相信我们之间的话题不应该只是谈论油画吧?”富久田笑着说道,“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也是收到了请柬?”

        “嗯,但在现场没有看到其他事务所的人,JW应该只邀请了我们两家侦探社。”

        “诶,这就很奇怪了,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他。”

        “你大概间接得罪过他,比如接手过不利于JW的证人,但你不一定清楚。”

        “哦……有可能,不过我上次调查已经是半年前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你是我见过的记忆力最好的人。”

        富久田不禁笑出了声,鸣瓢对此无动于衷,只是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富久田揪了揪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头发,然后喝了一大口香槟。

        “看来在名侦探面前卖关子并没有什么用呢,一年前的九月十六日,我协助警署调查一起命案,作案手法都是锐器插入前胸,失血过多导致死亡,作案工具上只有死者的指纹。死者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同事朋友都在说她最近精神状态很好。”

        “最后被定为了自杀?”

        “不,正当案情陷入僵局的时候,凶手自首了。他非常详细地交代了犯罪的细节和抹去作案痕迹的过程,都和现场完全符合。他说因为女方一直拒绝与他交往,便痛下杀手。”

        “两个人都和JW没有关系?不是临床实验的志愿者或者JW的员工?”

        “都是局外人,普通的上班族,女的在媒体行业工作,男的是一名小学老师。家人也都是普通职业。”富久田微微停顿,“但我记得那位女性的床头柜里有一瓶JW的药,生产日期是三月十六日。”

        “这是在他们新药上市之前一个多月,”鸣瓢压低了声音,“那名女性也一定是掌握了一些关于JW的信息。”

        “或许吧,但最终还是那样结案了。警署就是那样,你知道的。”

        “嗯,我明白。”鸣瓢摸了摸下巴,为了参加晚宴,他专门把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去修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往年轻了好几岁,“关于今天的晚宴,我们之前接到消息,那名JW志愿者的父亲今天会来到现场,大概是最近JW的股价一路飙升,深受刺激所以前来报复。”

        “哦?这么说你今天是受邀来找出嫌疑人保护JW的?这可真是有趣。”富久田打趣道,有些愉悦地看着鸣瓢拿着酒杯的手骤然捏紧。

        “你今天还带了助理来?”鸣瓢换了个话题,“把女儿放在原地自己却跑来聊天,你可真是个好父亲。”

        “因为我知道有人自会安排人去照顾她,”富久田微笑着向鸣瓢递出酒杯示意,“双向交换情报的效率更高,还能掩人耳目,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

        “不错的分析,名侦探。”鸣瓢扫了一眼正向本堂町搭话的一对男女,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平时调查的时候,鸣瓢总是板着脸,大概是沉浸在思考之中。他也递过酒杯,矮胖的红酒杯和细长的香槟杯碰在一起,散发出一阵迷人的香气。

 

        本堂町吃完了蛋糕,樱桃剩在了盘子里。这种装饰用的腌制樱桃只是摆设,看上去非常漂亮但并不好吃,她把纸盘和樱桃一并扔进了餐桌旁边的垃圾桶,准备再去拿一些巧克力曲奇,却发现富久田不见了踪影。她装作有些焦急的模样四下寻找着,终于在大厅的角落里找到了身穿褐色西服大衣的高个男人,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矮一些的红发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好像正在和富久田一起欣赏油画。本堂町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有些难以辨认,正当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啊呀,舞会上还有这么小的孩子,是和父母走丢了吗?”本堂町抬头,差点发出一声惊呼,不过她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眼前的一对男女今日的打扮和她还在警署工作时对于他们的印象相去甚远,男的没有穿西装外套,只留了浅灰色的衬衣搭配深灰色的修身背心,外加一条黑色的领带,他平时很少穿得这么少,因此这样的搭配更加凸显了他常年作为刑警结实的身材。女性则将她总是高高盘起的头发自然地放下,还佩戴了镶有珍珠的发卡,一改她以往工作时的严肃,而她的衣服也是本堂町今晚见过的最得体的。缀有细小亮片的黑色的单肩晚礼服半包着丰腴的胸部,配合收腰的设计,让她显得纤细而又不失丰满。下身较为宽松的天鹅绒裙摆将腿部遮了大半,却又在小腿处开了一道叉,露出她白皙的脚踝。

        “爸爸去看油画了,”本堂町挤了挤眼,“叔叔阿姨是……?”

        “佐藤沙耶香,”女子答道,“和我的丈夫佐藤青木,是JW的竞争对手仓氏制药的高管。”

        说到“丈夫”二字时,男子明显不自然地打了个颤,避开了本堂町的目光,女子挽着的手轻轻捏了他一下,他才又僵硬地看向本堂町。本堂町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女子的脸上也浮现一丝笑意。

        “东乡姐,你今晚真漂亮。百贵哥也很帅。”

        “多谢夸奖,为了今晚的晚宴我们两个可是没少花功夫,是吗青木?”

        “咳,是。沙耶香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我挑衣服……”

        东乡估计再拿他开玩笑百贵过一会可能连背心也要去脱掉了,他的短发间微微渗出的汗水打湿了一小片衣领。百贵进别墅没多久就在感叹好热,东乡知道那不过是不自在的表现,但还是替他将外套挂在了衣帽间。平时的工作环境要更加紧张,百贵从来都没显露出慌乱的样子,陷入危险时依然还能保持冷静,在有限的时间内迅速思考对策。但现在面对的人物从证据确凿的罪犯转为了心怀鬼胎的各路名流,即使是百贵也有些不自信,更何况,身为刑警的他几乎从未参加过这种社交场合。

        东乡一直仔细地观察着两位侦探的行动,他们在这样的环境倒是显得游刃有余,尤其是富久田。富久田和鸣瓢碰面后,东乡便连忙和百贵来找本堂町交换情报。

        “死者的父亲将会出现在现场……嗯,我会留意的。但我们这边目前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抱歉。”本堂町吞下一块曲奇,脸上的表情有些意犹未尽。

        “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特点是左侧太阳穴位置有一片胎记,鸣瓢会把他的照片传给富久田,我们离开后也会发给你一份。”百贵说道。

        “诶,那个是鸣瓢哥?”本堂町惊讶地看了看角落的两人,又看了看百贵和东乡,“那个平常胡子拉碴不梳头发的名侦探鸣瓢哥?诶?!”

        “大家为这次办案都相当努力呢,”东乡笑着用眼神示意,本堂町顺着她的目光,依次看见了端着香槟托盘的松冈和白岳。白岳甚至剪成了短发,还换成了隐形眼镜,难怪她一直没有发现。

        “其他人怎么没有来?”

        “若鹿,羽二重和国府在门外待命,”百贵掏出面巾纸擦了擦汗,“因为没有达到侍者的身高标准。”

 

        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富久田和本堂町又重复了很多次相似的对话场景,本堂町觉得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收到对于自己外貌的夸赞最多的一天,虽然大部分的赞扬并非发自真心,她还是感到有些开心,但却并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在社交的间隙,她总是回想起那些案发现场所见到的各种各样的尸体,她从未如此觉得那些不会发声的东西是那样的动人。

        “女士们,先生们!”一声字正腔圆的呼喊将她从一起发生在卧室里的凶杀案中拉回现实,一位穿着深蓝色燕尾服,戴着一顶十分夸张的黑色礼帽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大厅中央通往二楼的主阶梯上。他上唇黑得发亮的胡子梳成上翘的两个弯,脸侧的络腮胡和鬓角的头发连在一起,有着弯把儿的胡桃木色的手杖不停地在他的左右手之间来回转圈,像极了舞台剧演出时的搞笑艺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JW制药公司的回馈晚宴,”他又重复了一遍,甩了甩手杖,在空中画了几道优美的弧线,“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为我们辛勤奉献的员工,有鼎力相助的合作伙伴,有一掷千金的赞助商,有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

        真是无聊的开场词,富久田想,但他还是认真地听着。

        主持人突然弯下身子,压低了礼帽,卷起的帽檐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让人难以看清她的表情。“亦有……想要置JW制药公司于死地的阴险小人……”

        人们发出一片惊呼,紧接着互相议论起来,嗡嗡的谈话声填满了整个房间。富久田看了一眼主持人,又看向站在房间角落的鸣瓢。鸣瓢歪了歪头,富久田顺着鸣瓢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百贵和东乡的前方,身高一米七五上下,头发已经半白,灰色的眉毛耷拉着,眼袋很深,大概是平时操劳过度。灰色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露出有些发福的小肚子,和先前看到的嫌疑人照片的外貌和体型看上去都十分相似。更值得注意的是,那人的左脸的太阳穴上贴着一个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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